许久以来我是不理解父亲的,甚至是为了他做出那些事情感觉气愤,总感觉他出的那些事情在我们看来很幼稚。可实际我不了解我父亲。可以说是我们的自私还有接受的教育让我们看父亲所做的一切都是很格格不入。父亲老了,鬓角有了银丝,这这一年来增加最多的除了无边的忧虑外就是白发了。我甚至想念那个黑发健硕的父亲劳作的样子。想念那个早晨院落里忙碌的样子。假如时间不曾流逝该多好,假如能多陪他聊聊天该有多好。
父亲不善于言谈,更不善于和子女交心,他埋头苦干大把的精力花在了赚钱养家的心思上,他也很倔强。爷爷说他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不撞南墙不回头。也是因为这样的倔强和认死理让他输在了命运抗衡上。
这个父亲节过的极其难过,在忐忑和不安中。妈妈来电话说尿管又堵了,这是换管的第四次了,上一次还是在一周前,本应该维持半年的管频频堵塞。周五晚上我给何主任去了电话,何主任知道是我,上来第一句话就是你父亲怎么样了。我说尿管堵了,他说 马上来换吧,我给了安排医生。周六我把女儿送到婆婆家,火急火燎赶到医院时候,医生说他们刚刚走,我拿着给父亲买的午饭,又带着晕车反应往回赶,扑了空总感觉很失落,甚至还想没有去亲自接父亲而感到自责。想到一会要接孩子,就到了水果超市给婆婆买了些。抬头那一刹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父亲和母亲在阳光下匆匆走过,那样子好像不曾经生过重病,甚至看不出他肚子上带着尿袋。我顾不得店员找我那的几个硬币,飞奔一样跨过围栏。马路上车流汹涌,他们淹没在车流中,我大声喊着爸爸。他显然听到了。回头看了我一眼,碰了一下我妈妈的胳膊,看小帅来了……妈妈也很惊奇不是说孩子没人带吗?都换好了,我们也要回去了。车来了你别送了。
爸再不到我那坐会。他紧皱眉头,很低沉的说了声不了,家里还一堆的事情不放心。来了有什么不放心的我请你吃饭。他说你们城里人吃的东西我们吃不惯,我和你妈习惯了简单。他看着我手里的水果,又买东西了,不是说了吗别买了这给孩子拿回去。我才意识到我手里还拎着很多水果。我把东西推给他,孩子家里还有,这没来得及买更多的,害怕你们坐车走了。我看着他们上了车,忽然就感觉父亲变了,他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以前他不是那个样子的,他现在眼睛里闪着一种留念还有恐惧甚至是看不到希望的一种无助。他在车厢里和我挥手,我努力的控制自己的眼泪,抬起头想把眼泪控到眼窝里。半空中硕大无比的太阳焦灼考验我的眼泪,终于再也没有忍住,我看着车的方向消失在车流里,我才挪着步子回家,路过水果超市又买了一个西瓜,可我心思没用在上面,拿到家楼门口的时候瓜被我不小心弄地上摔到四分五裂。我哭了,不是因为心疼一个瓜,而是忽然意识到自己怎么会如此的飘忽呢,怎么会不小心呢,应当让父亲来我家坐会。